如今硅谷,人工智能,無人駕駛,都是紅通通的熱詞。和我們普通人生活的距離,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遙遠。
這種親近的感覺,在于我們可以創造歷史。這種最欣悅的時刻,在于幼年時那些無人駕駛的科學幻想,像一個嶄新的生命,融入了我們自己的生活。計算機視覺,算法,控制,自動化……到處都是新鮮的故事,是我們可以自己創造的歷史。
我們已經聊過太多次未來。未來又是什么呢?
吳甘沙說,他有一點深刻的認識。以前考慮問題是牛頓式、線性思維。以前做過什么、現在會什么,下面就去做什么;而現在他遵從默頓式思維(Merton's Laws),先想明白未來什么重要(以終為始),有些事自己以前未必做過(斷舍過去),但只要讓自己的信念影響資本和人才,未來就能自我實現。
一下子這么抒情,這么文藝,感覺畫風都要亂了。在這里,我們要特別感謝【燎原】媒體同仁的精心準備和組織!馬上,你會看到【燎原】精心整理的活動分享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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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甘沙分享與智能駕駛的遇見
您能給大家具體的介紹一下您自己,及您在智能駕駛上的一些經歷和經驗嗎?
我 2005 年第一次聽說無人駕駛,英特爾研究院同事 Gary Bradski(OpenCV 的創立者)參與Stanford Stanley,獲勝消息傳來,研究院舉朝歡慶,我的第一感覺:這不是科幻嗎,與我何干?2007 年英特爾與合作伙伴研發超算芯片(后來天河 2 號里用的Xeon Phi)和并行編程環境,為了展示 HPC 之外的應用場景,第一次實現了基于 8 核的 ADAS(先進駕駛輔助系統),并且在 2008 年英特爾開發者論壇(IDF)在 CTO 的主題演講中成功展示。可惜英特爾后來著重發展 IVI(In Vehicle Infotainment),忽略了這一塊(而NVIDIA找到了GPGPU之后的另一個增長點)。2014 年,英特爾中國研究院院長任上把研究院資源轉向人工智能和機器人。直到2015 年,在朋友格靈深瞳 CTO 趙勇的影響之下我開始研究智能駕駛,16 年 2 月我離職創業。
對于這一轉變,我有一點深刻的認識:自己以前考慮問題是牛頓式、線性思維。以前做過什么、現在會什么,下面就去做什么;而現在是我遵從默頓式思維(Merton's Laws),先想明白未來什么重要(以終為始),有些事自己以前未必做過(斷舍過去),但只要讓自己的信念影響資本和人才,未來就能自我實現。
究竟還有什么樣的動力讓您選擇離開 Intel 研究院,創立馭勢科技,決心專注智能駕駛?
對現狀的不滿足。太適應大公司的環境,未來太可預測。我意識到:A leader is to design a future that is unpredictable and nobody betson. 《英特爾三位一體》這本書讓我震撼,英特爾當年的創業精神原來是這樣的:堅持對使命的承諾,擁抱趨勢,勇于涉險,雙倍下注,失敗沒關系,舔舐傷口,并且從失敗當中重新站起來讓自己更為強大。
這么多年自己一直忙忙碌碌,真正喜歡的事情是什么卻慢慢忘記了。這一點也是現在的教育之殤:家長讓孩子們從小就去學畫畫、學音樂,但又不愿意他們成為畫家和音樂家,讓孩子去學奧數、去競賽,卻又不愿意讓孩子讀理科。最后孩子長大了,不知道自己熱愛什么。有了中年危機感,原力覺醒。
個人的一些經歷,對目前的交通深惡痛絕,有變革的動力(知識分子要革命一定是根本利益受觸動)。
看到了無人駕駛的市場前景。這是下一個萬億美金的市場,并且會對社會帶來根本的變革。
最后,希望證明自己。很多人說大公司的高管是依靠的好平臺,一離開就不行了,我也想自己看看:我是不是也是希臘神話里的安泰俄斯——那個雙足離開大地母親就失去力量的巨人。
智能駕駛究涵蓋了些什么技術理念?它將會給社會帶來怎樣的變革?
智能駕駛大致分為四個級別:
駕駛輔助,預警型的 ADAS,人開,智能體現在某些時候的alarm(比如車道線偏離)
輔助駕駛,在某些場景下自動駕駛,比如自動的緊急剎車,在封閉、結構化道路上的自適應巡航和車道保持,自動泊車
高度自動駕駛,多數場景下可以自動駕駛,在大街小巷多數路況下,對感知(比如計算機視覺)、認知(比如復雜路況下與其他智能自主的車輛共享或競爭路權)的要求高很多,支持編隊行駛
無人駕駛,把方向盤、油門和剎車拿掉。關于對未來的展望:最近 5 年,智能駕駛的主要價值主張是讓駕駛員更加安全和舒適。5 - 10 年,把重心轉向無人駕駛,價值主張是讓出行更便捷、便宜和享受。這幾個階段中,第一階段最簡單,國內有好幾十家在做;從第一階段到第二階段是個跳躍,要解決更好的感知、多傳感器融合、規劃和控制,國際上 10 - 20 家能實現商業化,馭勢是國內領先;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是個變革式的飛躍,國際上沒有人做到,Damler, Volvo, Tesla 和 Mobileye 比較領先,馭勢也在發力;第四階段有時候未必比第三階段難,比如谷歌限定了場景(城區和 40 公里/小時),商業化未必比第三階段慢,馭勢在嘗試一些獨特的場景。關于社會變革,先看經濟上的數字吧:摩根斯坦利的報告:自動駕駛每年能給美國帶來 1.3 萬億美元的收益或節省,相當于美國 GDP 的 8%。
智能交通已經有幾十年了,尤其是大數據出來之后的幾年發展很快,從各種智能系統控制信號燈到一些電子收費等,擁堵依舊甚至更甚。那智能駕駛到底能不能解決或者緩解這種交通擁堵呢?
我們心中有一個夢想:讓首都擺脫“首堵”,讓行者出行無憂,這也許只需要 10 年。今天的北京有近 600 萬輛車,多數是私家車,場外仍有百萬人排號買車,為每年的 6 萬個車牌號惆悵。車越來越多,停車越來越難(一輛車兩個停車位,難怪城市15 - 20% 的土地用于停車),而限行卻讓更多人買車,路上越來越堵,廢氣排放導致霧霾,交通事故高居不下,形成惡性循環。
我們不禁思考:為什么都要買私家車?原因眾所周知,北京有近兩千萬人口,缺只有七萬輛出租車,即使加上滴滴和優步的“游擊隊”,仍然無法為多數人提供即時、按需的出行服務。那么,想象一下這個場景:10 年后,北京只有 100 萬輛私家車,但同時有 200 萬輛出租車,基于大數據的調度算法,可以使其為千萬人提供按需的出行——當您踏出家門,車已經等在外面。有人說,到處打車,打不起。我告訴你,那時打車花費只需要今天的十分之一。為什么?我們可以算一筆賬:今天一輛出租車 5 年生命周期的產值,10% 付車錢和維修費,30% 是份子錢,30% 是油錢,30% 是司機收入。然而,10 年后份子錢消失,新能源每公里的能源成本低于常規燃料,車會變得更加便宜,打車成本自然就降低了。
有人說,電動車貴啊。這個出租車不然,多數是兩座或一座,只需要很少容量的電池。當全城布滿充電樁、地下充電裝置和換電站時,大數據的調度算法可以保證電池續航恰好滿足下一個人的出行需求、并且及時得到能源補充。車便宜了,份子錢沒了,能源成本也降低了,那么,出行成本中最大的一塊就是司機收入了。但是,正如您已經想到的,這些車是無人駕駛。所以,您今天需要花 50 元,10 年后可能只需要不到 5 元。車減少了一半,但車的利用率極大提升,堵車成為過去時,天空重歸于藍,停車位被改成公園、活動空間和住所,車禍幾近于零,這就是我們夢想的北京。交通流、信息流、能源流的三流合一將形成巨大的海嘯,所有與人或物相關的交通將被重新定義,保險需要涅槃重生,而服務業將找到新的爆發點——上述的無人駕駛出租車是除了家和辦公室的第三空間,是移動的商業地產,移動的影院、移動的辦公空間、移動的星巴克。
無人駕駛在適用性上還有一定的距離。特別是中國的路況更為復雜,譬如有自行車道;行人/車輛更不容易遵守交通秩序,你們如何處理這個具有中國特色的問題?
剛才也講到中國交通特別復雜的問題,我倒是覺得防碰撞這件事情,也就是行人檢測這件事情倒并不是特別困難,因為你并不只依賴于視頻,還有雷達這樣一些工具,真正的問題是:在中國如果說你的自動駕駛策略調的不夠好的話是不行的,太過保守的話可能總是被人加塞,或者并線無法獲得路權。對于這個問題,谷歌也試圖在調整他的駕駛策略,從以安全為第一目的,到慢慢的加入人的一些競爭的因素進去,結果就撞上大巴了,所以完善這個想法需要一個發展的過程。在中國,尤其要多考慮我們的自動駕駛策略,既能夠保證安全,又可以獲得路權。我們的路線和功能選擇很重要。
大家知道現在谷歌或者是百度他們基本上都是高舉高打,三大件,激光雷達可能是 70 萬人民幣,一個GPS-RTK 加一個高精度的激光陀螺或者是光纖陀螺也需要好幾十萬,這三個加起來確實能夠給你帶來更好的感知能力,也許這種模式更適合美國。這種車一輛 20 多萬美金,在美國一個出租車司機的收入可能是好幾萬美金,意味著幾年能夠回本。但是它適不適合中國?在中國一輛車 200 萬人民幣,一個出租車司機的人力成本可能幾萬,這樣一條技術路線并不適合咱們中國。當然另外一條路線可能是視覺為主,雷達的這樣一種技術路線,相比來說,這條路線更適合中國,但是也得考慮功能選擇上兩個地方得有差異,其實我個人在特斯拉車主當中做了一些調研,在美國他們對于像高速的 ACC、車道保持這樣的功能他們是非常愿意使用的,雖然谷歌無人駕駛車的創始人 Sebastian Thrun 嘗試了特斯拉的 ACC+ 車道保持的功能,卻有抱怨說it almost killed me for ten times。在中國,什么樣的功能好用?traffic jam assist 這樣一種功能可能對中國人非常有用,尤其是在北京這種經常開開停停的地方。剛才說的停車場的無人駕駛功能也是非常有市場的,你去新光天地下到停車場花十分鐘的時間找停車位,你可以讓它自己去找地方停,走的時候一鍵召回。
馭勢科技的無人駕駛項目是否能夠分解出某些子項目,讓高校、研究所和技術專長通過某種方式參與?
我們非常樂意分出一部分項目跟高校合作,事實上我們已經開始了。我們的一個理念是開放創新。FreeBSD 和 Sun Microsystems 的創始人 Bill Joy 有個 Joy's Law:無論你這家公司再牛,世界上絕大多數最好的人才都是給別人工作的。所以,最好的辦法是打開組織邊界,讓其他人才也能為你所用。
你選擇在中國創業而不是在美國?和美國比較起來,國內創業有什么優勢和不足?
總體來說,在美國的人才密度高,人才的冒險精神、企業家精神更強。在中國,80% 的人才在大公司、上市公司,剩下 20% 中的 80% 更愿意去C輪以后的公司,創業公司要搶奪的頂級人才只有那 4%,這是個很大的挑戰。當然,國內創業也有不錯的條件,資本充足,好團隊和好項目相對較少,所以有這樣的團隊和項目還是比較受資本歡迎的。另外,國內有很多獨特的問題,巨大的市場,給了有志者馳騁的空間,這是很多其他國家的團隊沒有的(比如以色列有很多好團隊,可惜沒有市場,做大了只能賣掉)。
用于自動駕駛的生物體檢測識別及傳感技術目前誤識率如何?
視覺方面針對一些基本任務,99% 以上的識別率是有保障的,比如車道線識別,前車碰撞預警等。但是,傳統的視覺方法是有問題的,detection by recognition 必須要求在數據庫里有被識別體的特征,但數據庫是無法窮盡的,比如你在澳大利亞,可能要加入袋鼠的特征,到中東,則需要加入駱駝。所以大方向要做 pixel labeling 或所謂的semantic segmentation。最好,基于視覺的識別肯定無法做到100%,基于統計學習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窮盡樣本空間,所以需要多傳感器融合。
蘋果投資滴滴及 Uber 等對自動駕駛領域各自的優劣勢是什么?
滴滴和 Uber 投入自動駕駛領域是必然的,無人駕駛出租車肯定比有人駕駛的共享經濟出租車更有優勢,所以他們一定會重金投入,只不過是時間先后而已。他們的優勢就是有用戶資源,有大數據,劣勢是大公司創新經常碰到的問題,左右互搏,是不是有足夠的勇氣讓顛覆式的新業務有足夠的生存和發展空間,而不是營養不良,甚至死于非命。有時候即使領導有這些認識,下面的執行是不是因為觸及當前利益而不能到位,這是值得思考的問題。
馭勢科技在「燎原」平臺上也有進行招聘, 可以請吳甘沙先生稍微闡述一下,馭勢科技希望邀請什么樣的小伙伴加入?又能給這些核心員工提供一些怎樣的機會?
我們希望馭勢是一家精英合伙人公司。首先,我們要找創意精英。這些精英,我們總結下來是四有新人:有種:速度與激情,責任與抱負,信念(創業維艱,信念不變,全村的人去龍王廟求雨,只有一個小女孩帶著雨傘去,帶著雨傘去求雨是真正的信念。)有趣:樂觀,幽默,有一個很深的愛好,向往美好。 有料:一般認知,專業,工程能力,學習能力(尤其重要,世界變得太快,知識轉瞬過時),溝通能力。有情有義:請參看《教父》和《縱橫四海》。以上是我們希望一起共事的伙伴。
而對于求職者來說,為什么馭勢可以是您事業的下一站?
您在這里參與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事業,something bigger than yourself;
這里有很多牛人,讓您惺惺相惜,切磋技藝;
這里做很新鮮、很有前途的東西,讓您每天都能感受到進步;
這里的文化賦予您最大的控制力,一腳油門下去,車能給您推背感,您的成就能讓公司馬上變得更好,您能展現best self;
當然,市場高端的薪水和可觀的最原始的原始股,能讓您的財富與公司共同成長;
最后,針對北京和上海工作同事的小小福利:如不具有北京戶口,我們將盡最大努力解決戶口或工作居住證,對于單身人士,我們能部分解決住房。傳統打工者的處世態度是:不是我的事我不管,you can you up 你行你上;然而,合伙人的態度是:I can I up 我行我就上,看不得公司有缺點,愛多管閑事,也歡迎別人來管我的事。一個合伙人的公司不是一支軍隊,而更像一支足球隊,既強調紀律,又要求自由發揮,既要各司其職,又要互相補位,為同一個贏的目標。我們的價值觀和文化是現有的 20 多個合伙人一起討論出來的,是馭勢的共識合伙人是成年人,不需要用“小學生守則”規范其行為(幾點上下班,上班是該做什么,不該做什么)。合伙人明白自由與責任的平衡,能處理好小家和大家的關系。我相信 A 級人才在馭勢有非常大的發展空間,我們非常期待未來馭勢的 Jeff Dean 們,在公司發展的早期加入我們,與公司一起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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